小胡同里没有行人,连光线都很黯淡。
墙上有窗。
底楼的,二楼的,各有两个老式的木窗。
这就难不到向天亮,有窗就能进。
向天亮和陈美兰是从二楼进去。
甫一落定,楼下就传来笑声。
陈美兰的身体是悬空的,因为她被向天亮抱着,象抱孩子那样。
她附在向天亮耳边道:“这里只有老许的弟弟一家住着,他们两口子在南河县工作,周末才能回家,孩子也住在姥姥家,所以,这里平时是没人的。”
向天亮假装担心,“老许会上二楼来吗?”
“不会,他上二楼来干么。”
“看我们俩啊。”
“八爷你……”
陈美兰娇嗔一声,反而亲了一下向天亮。
“他妈的,搂着人家的老婆,听人家谈话,这事我喜欢。”
楼下说话的声音很大,但听不清楚。
向天亮抱着陈兰,也不嫌累,就是不肯放下。
陈美兰又羞又紧张,不敢出声,只能任由向天亮抱着。
向天亮在寻找最佳的偷听位置。
可惜,楼上的几个房间门虽开着,位置也正对下面的客,但正所谓房旧屋新,楼楼是加层的,根本听不到楼下在说什么。
陈美兰知道向天亮在找什么,便嘻嘻一笑,指了指楼道。
可来到了楼道,仍然听不到楼下的说话声。
陈美兰又指了指楼梯。
向天亮吓了一跳。
女人真是大胆,外表看似羸弱的陈美兰也不例外。
这种老式房子的结构布局,向天亮很熟悉,他姐夫家就是这样的,楼梯是木制的,年头多了踏上去吱吱的响,两边由木板墙围着,楼梯上下各有一扇木门,下面的木门一般是朝外开的,开了木门,便是堂屋,也就是客厅。
到楼梯里偷听,听是听得清楚,但一旦『露』馅,人家一拉开楼梯的门,偷听的人将原形毕『露』,逃无可逃。
拗不过陈美兰,向天亮脱了自已的鞋,也让陈美兰脱了自己的鞋。
下楼梯了。
向天亮仍然是抱着陈美兰。
这倒不是向天亮爱不释手,实在是陈美兰的走动太过陈式化,不知道什么叫轻手轻脚。
终于,靠近了梯下面的门。
向天亮抱着陈美兰,坐在了楼梯上。
伸手查门,门是是锁着的,向天亮心中稍安。
果然,坐在这里,客厅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稍有遗憾的是,看不到三个人的表情。
三位都算得上是人物,洪成虎,副市长,许西平,财政局长,余胜春,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曾经互不往来的人,坐在一起,会谈些什么呢。
向天亮和陈美兰开始了侧耳聆听。
洪成虎:“老余,你说说吧,你们市委大院的新闻,可比我们『政府』楼多多了。”
余胜春:“呵呵,老洪你别胡说八道,道听途说啊,市委大院平安无事,风调雨顺得很那。”
洪成虎:“你少来这一套,常委会上吵架,下面人都传开了,你们还能瞒得住。”
许西平:“就是么,我们都听说了。”
余胜春:“你们啊你们,不就是高市长和方副书记那点事吗,那是因为他们过去曾同过事,又闹过分歧,现在恰好又凑到一起,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嘛。”
洪成虎:“哈哈,我还听说,以前两个人在一个县里搭过班子,方在前,高在后,现在却掉了个个,高是二把手,方却变成了三把手,方当然是憋着一肚子气了。”
余胜春:“呵呵,这点你倒说得没错,两人上任没几天,我们就都看出来了。”
许西平:“那刘书记是什么态度?”
余胜春:“还能怎么样,一碗水端平,两不相帮呗。”
洪成虎:“刘书记有水平,大学里出来的官员,至少修养比高方两位高一档次。”
许西平:“老余,关于高市长和方副书记吵架,流传的版本很多,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余胜春:“呵呵,还不是因为你老婆单位那个,那个向天亮嘛。”
许西平:“哦,关那臭小子什么事啊?”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偷听的向天亮耳朵坚得更高了。
好你个许西平,你也敢骂我臭小子。
呵呵,八爷也不亏,你就骂吧,八爷正搂着你老婆呢,咱俩互不相欠。
耳朵听着,心里乐着,一心多用,向天亮的手也闲不住,开始攀登陈美兰的高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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