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你这是……?”见那妇人拉起刘辩要往门口走,二女子她娘赶忙拦在门口,冲她瞪着眼问道:“莫不是要从我家将客人抢走?”
“客人已然说过,会给村子送来许多能帮着生好娃儿的男人。”五婶回瞪了二女子她娘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全村人家,又不是只你一户想着生个齐全的男娃,你可不能这般只顾着自家!”
五婶如此一说,又有几个村妇涌进屋内,拦在二女子她娘面前,护着刘辩与管青离开了二女子家。
刘辩与管青被一群村妇连推带拉,离开了二女子家。二女子她娘正想出门去追,门外的另一群女子赶忙迎上,挡住了她的去路,使得她只能望着刘辩离去的背影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方才客人所言,可是当真?”离开二女子家,没走出几步,五婶就停下脚步,向刘辩追问了一句。
扭头朝一旁跟着的村妇们看了一眼,从每个村妇的眼神中,刘辩都看出了对能生出健康男娃的渴望,他点了点头,对五婶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绝不反悔!仨月之内,在下定会遣人送来至少百名在战场上受过重伤,无法重新返回战场的伤兵前来,届时还望乡亲们善待他们。”
“只要能帮着村里生出男娃儿,乡亲们就是把他们当成祖宗供着也行!”从刘辩口中得到确实的消息,五婶脸上漾满了笑容,不过旋即她又像想起什么似得,向刘辩问道:“客人虽是如此说,万一他们不肯,又该怎办?”
“到了此处,有衣穿、有饭吃,晚上睡觉还能搂着婆姨,哪有不肯之理!”刘辩笑了笑,对五婶说道:“五婶只管放心,在下定然做到便是!”
说这番话,刘辩的语气是十分的坚决,簇拥在他身旁的村妇们也不由的对他多了几分相信,跟着五婶,将他和管青一同送到五婶家。
走在刘辩身后,管青是把他说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刘辩再次拍着胸脯满口保证一定会送来伤兵,管青的脸上却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疑虑。
进了五婶家,刘辩发现,这五婶家除了两个憨傻到几乎无法自理生活的汉子,只有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子。
那女子帮着刘辩与管青在耳房内重新铺好铺盖,可能是得了五婶的吩咐,并未对他们多做纠缠,退了出去。
“殿下,答应日后送伤兵前来,这些妇人可都是当了真!”待到那女子退出去,外面的村民也多各自散了,管青小声对刘辩说道:“不过殿下如此做,小女倒是也能理解几分……”
“你认为我不会送伤兵来?”不等管青把话说完,刘辩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她说道:“今日答应他们,待到我等返回河东,本王定然会派人送些伤兵前来。”
“河东距此几近千里……”望着满脸果决的刘辩,管青的一双眸子中充满了疑惑,向刘辩问道:“为了一句应诺,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精力,可否划算。”
“世间有些事,不能用划算不划算来衡量!”刘辩转过身,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黑黢黢的窗外,对管青说道:“村内缺少男人,妇人们想为村子传宗接代,生出康健的男娃儿。本王领兵连连征战,许多失了手脚的重伤患,只能由军中照料,可军中官兵即便再用心,又如何能比自家女人照料的更为细致?为了大汉基业,将士们甚至连性命都不要了,本王又如何能看着他们在重伤之后如同行尸走肉般过完余生?将部分伤兵送到此处,每人安顿个婆姨,也算是伤有所养吧……”
看着面朝窗口站立的刘辩,管青想起那些在战争中受了重伤的伤患,也不由的轻轻叹了口气。
曾经在黄巾军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许多受了重伤,失去了手脚的兵士,不堪忍受生活的困苦而举剑自杀。
如果刘辩真能将一批重伤患送到此处,倒也是给他们安排了个老有所养的所在。
“二位客人,天色不早,早些歇了吧!”双手背在身后,刘辩正望着窗外,耳房门外传来了五婶的声音:“今晚老妇为客人们备办些干粮,留着路上吃。”
“五婶!”五婶的话音刚落,窗口边站着的刘辩猛然转过身,向她问道:“敢问五婶,这大山之中,何处还有村子?”
“方圆数十里,只有本村!”刘辩的话音才落,站在耳房门口的五婶就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的向他问道:“客人可还是要去别个村子?”
“在下来这山中,只是因有位故交隐居此处!却不晓得是在何处安身。”得知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这一个村子,刘辩扭过头,重新望向窗外,对五婶说道:“有劳五婶,在下离去后,仨月之内,定然会派人将伤兵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