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一点,我也想不太清楚,事实上,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伙儿的,直到,他们告诉我你被那只狐狸咬死了才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我说着,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听我的猜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道士,他出生在一个靠近大海的边陲小镇,有一天,小镇上来了一个老人,老人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学习法术,他觉得,法术什么的好像很好玩,于是点了点头,可谁想到,点头之后,这个道士就将他掳了去,之后,战火纷飞地过了十几年,他却被老头儿带到山洞里过上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老人是疯的,每天,让他背诵一些他当时并不太懂的经卷,不发病的时候很慈祥,可一旦发起疯来就连打带骂极具虐待,后来,小道士实在受不了各种煎熬,就趁着对方不注意杀掉了自己的师傅,自此之后,一个人逃离山洞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之上,一过,就是十几年,他从一个乞丐变成了一个威震一方的大混混,又由一个混混变成一个能掐会算还能降服鬼怪的方士,随着名气的不断积累,越来越多人开始询问他的师承,他的流派,还有那一身本事的来源,他搞不清楚,于是,在几十年后重新踏入洞中,此时此刻,被他一刀戳死的师傅已经化作一方白骨,可是,那骨架没有散落,竟然盘着腿面壁而坐,像是在他逃走之后,那尸体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他走过去,很小心,生怕吵醒对方,就在此时,墙壁上,一副画卷引起了他的注意,你猜,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老头子说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二目无神,微微地向上翻起,可能是因为太虚弱的原因,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我不得不走近他才能将他的话语听个大概,他说,在山洞的墙壁上,有一组石刻图案,图案上,一条巨龙盘在中间,正昂然而起,它的口中,一团火柱升腾而起,熊熊的火焰将一座形制古朴的丹鼎托至半空,无数长相奇特的人正围在四周翘首以盼
“你知道么,在那壁画的一侧,有很大的一段篆刻,而最当前的,是三个字”对方说着,像是要死了一样,身子一软,几乎是要昏过去了,我一把将他扶住,赶忙道:“三个字?哪三个?”
“长生烛”对方说着,咳了一下,随后,翻着眼睛倒腾了好半天才吭哧吭哧地对我说:“我一直不明白,那副壁画的含义是什么,直到,多年以后毛显芳拿着一侧图纸找我我才知道,那,龙火,也就是,壁画上,那条火柱,它,就是长生烛,才是,练就不老灵药的关键所在啊怎奈,我走遍四方,也没找出那条巨龙的出处,但是,却给我找到了关于九头相柳的传说,直到,金道清醉酒,跟我说了那段遭遇,我才一下子明白过来,或许,所谓的长生烛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就比如,僵尸体内的精魄,还有,还有你!”
说出一个“你”字的时候,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对方突然发难,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嗷地一下扣住了我的脖子,紧跟着,那都快瞪出来的眼睛猛地向外一努,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我抽入对方的手中一样,就觉得整个人都要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被他硬生生地吸入手中,心中大骇,几乎是在即将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砰地一下挣脱了对方的束缚,紧跟着,一连串的鬼步出去,却正撞在那个各种复杂的房门之上!
大门合拢,冷气也跟着浓了许多,在这差不多可以冻死人的寒气之中喘着粗气,我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向对方,此时,那白眉却阴测测地露出一种极为癫狂的笑容来,要说,刚才还觉得这货有点可怜的话,那,现在看来,这老家伙觉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啊!
没错,本来,他也不是人。
“六壬鬼罡第五式,空蝉!呵呵呵呵看样子,陈瞎子对你不薄啊,连自己的独门绝技都传授于你了,也该着老夫倒霉,没有想到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头,你竟然能够将这套功夫驾驭到了这种程度,连空蝉都学会了,就差最后一招了吧,来,让老夫看看你的最后一招能不能使出来。”
对方说着,竟然站了起来!
看着那麻杆一样的两条腿,和那骨瘦如柴的,一丝不挂的身子,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从我的心底升了起来,这时候,门外已经乱作一团,随时都能听见丁翎他们的呼喊声,可是,我们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稍一分神可能就是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你还是把你那玩意遮掩一下吧,太恶心了。”我说着,微微皱眉,对方闻言,冷笑了一下,可再变态的人也是有着羞耻心的,以一个让人非常无语的节奏走到推车边上,他拾起床头上的用来遮盖尸体的被单围在腰间,随后,冷森森地对我说道:“小鬼,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
“不清楚。”摇摇头,我说。
“一是无知,二是心软,按理说,你应该知道的,五行遁术,是用来逃命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使用它,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金遁也好,土遁也好,都会给施法者带来极大的负面作用,从逃走到再次出现,这段时间,施法者的法力几近于无,也就是说,刚刚出来的我,才是最虚弱的时候,远比,被那狐狸偷袭的时候还要虚弱些,要结果我,那一刻是你唯一的机会,可现在不同了,老夫的法力已然恢复大半,你觉得,你还有胜算么?”对方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随后,右手竖起剑指,缓缓地放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