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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虎暗叫冤枉。
正要躲闪,那箭矢奔得太急,已经飞奔而至,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头盔。叮咚一声,头盔插着一支箭矢,摔落在地上。
白如虎勃然大怒:
“他娘的!叫你们县令出来。我们向将军奋不顾身,亲自殿后。让白某护送百姓前来避难,此刻生死未卜,尔等竟敢刀箭相向,难道你们敢造反吗?”
城壕外的百姓也骂了起来:“是自己人。休要伤了白指挥使!”
白如虎骑虎难下,他歇不得门而入,更不敢转身逃走,因为一旦转身,他敢肯定自己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那才叫冤枉呢!
城头上响起一阵骚动声。
“镇北军都指挥使向将军麾下吐浑营指挥使白如虎,奉命护送两千沁水百姓至此,请求入城!”白如虎挺起腰杆,冲着城头再一次大声疾呼。
城头上寂静下来。无人说话,如死一般地寂静。
还是那声浑厚的声音从城叉上飘了下来:
“吐浑营将士暂且退后,让百姓先入城!如有异动,不分敌我。格杀勿论!”
这个声音既冷酷无情,又不容辩驳。
城门徐徐打开,白如虎无奈,只得先命自己的部下退后,让逃难的百姓先入城。战事起时,端氏城中本就有不少来自于沁水县的百姓,他们证明逃进城来的是货真价识的乡亲,也有人亲眼看到过吐浑人与镇北军向记将军并肩作战。
城内各种守城器械物资齐备,州兵、乡勇、衙役与丁壮各执刀枪,
还有更多的杂役,正条不紊地被安排修筑防御工事,各处放置了大型床弩和炮车,守住城下的任何死角。
入城来的难民迅速被甄别并被妥善安置,他们首先会得到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城内的官军民虽然紧张,不乏忧虑,但从他们的脸上更多能看到的是镇定与沉着,就如同他们的县令大人一样从容不迫。
白如虎带领自己的族人部下最后入了端氏城。一入了城,他便怒气冲冲地直冲城头。
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身着戎装的中年人迎面走来,这位看上去像是本城主事人的中年人在白如虎破口大骂之前抢先说道:
“我乃端氏县县令刘熙古,戎马之际,敌我难分,慢怠了吐浑营将士。还请白指挥使担待!”
“刘大人说的好轻巧,我若真是辽人,以两千大周百姓为质。大人难道敢射杀这两千百姓吗?”白如虎质问道。
刘熙古年近半百,看上去温文尔雅,有一副美须髯,虽是不折不扣的文官。但戎马之际,他也是一身戎装,佩剑挽弓,与武将无异。
此人乃唐名臣左仆射刘仁轨第十一世孙。十五通易、诗、书 十九通春秋、子、史,历数朝,既做过藩臣的幕僚从事与推官,也做过户部巡官,此前在卢氏县做过县令,但他的骑射功夫又相当了得。只可惜朝中无人,官一直做的比较这样的既有才学又有实际经验还有武艺在身的人,正是韩奕在昭义一镇实施新政需要的人材。
方才射向白如虎的那一箭,正是刘熙古亲自射出的一箭。倘若刘熙古想取白如虎的性命,白如虎早就一命呜呼了,他的箭法既便与与最善射的武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白如虎身高体壮。他双臂一挥,刘熙古刘县令的从人就被他推得东倒西歪。呛喃一声,一把刀已经架在了刘熙古的脖子上。
身边的丁壮立刻惊恐地各持刀箭,对着白如虎。
“我端氏县城中,有本县官军民近五千之众,加上邻县逃至本县的,足以七千之众!为了这七千人的安危,放弃那两千人性命又何足为虑?舍小家,救大众,老夫当仁不让!”面对脖子上的刀,刘熙古并不拐弯抹角,也不为自己的谨慎而寻找托辞。毫无惧色地直面怒火中烧的白如虎。
白如虎呆了呆,他的满腔怒火。瞬间被刘熙古的冷酷无情浇灭。他有一肚子怨言被刘熙古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生生打压下去。
“请刘大人妥善安排好难民。再请大人给我吐浑营准备好足够的箭矢与干粮,我明日将出城。”白如虎收回了佩刀,悻悻地说道。
“托韩相公的英明与上天的怜悯,我城中有足够的箭矢与粮食,老夫敢问白指挥使城外的形势如何?”刘熙古问道。
他一接到来自节度副使刘德转来的命令。立刻就进行了坚壁清野的工作。并无暇关注沁水外的情形。
“辽人势大,我军难以速胜。前日沁水县已经落入敌手,百姓死伤不下三千余人。不过目前也只听说沁水一县惨遭毒手,大人不用太担心。向将军眼下应该正在沁水河一带作战,我来时曾向向将军发过誓,明晨他若不来此地相会,我必会率军出城接应他。”
“骼州方面可有消息?”刘熙古追问道。
“在下此前曾得知,潞州方面战事从未停歇过。韩相公恐怕一时难以脱身。”白如虎如实地答道。
刘熙古想了想道:“在下以为,白指挥使不如留下来帮我守城更妥当一些。”
“为何?”
“正如白指挥使所言,辽人势大,不可速胜。但我方坚壁清野早有准备。只要能坚持些日子,辽虏自会退去。”刘熙古希望白如虎能够留下来帮自己一把。
“刘大人把希望寄托在敌军身上,可笑至极!”白如虎话语中带了几分火气,“此时此刻,向将军正在沁水边与敌激战,生死未卜。我们吐浑人虽然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小只求问心无愧。”
刘熙古只得道:“明日你会得到足够的箭矢与干粮!”
沁水边,淡淡的月影下,向刮与镇北军的部下们再一次杀了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