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闻见了,笑问道:“沈三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沈碧瑶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人怕是不那么好查啊。”
易闻道:“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沈三姑娘有何猜想,不如说出来听听。”
“我觉得吧,那个跟帕吾勾结的人,身份肯定不低。”沈碧瑶道。
古璟瑄不禁皱起了眉头:“何以见得?”
沈碧瑶想了半天,最后说:“女人的直觉。”
易闻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向古璟瑄,不知该做何评论。沈碧瑶这话纯属猜测,到底该不该借鉴?
古璟瑄看了她一眼,只皱眉沉思,没说话,
此时京城正在进行紧张的科考,,满朝上下都在关注这件事,就连皇上也十分重视。是以,所有的调查都只在暗中进行。
三天科考,七天放榜,十天之后,是人是龙,便立见分晓。
沈莲瑶刚生产不久,正在家里坐月子,四姨娘和沈碧瑶忙进忙出地照看,又是照顾莲瑶又是照看孩子,压根没功夫去关心科考之事。直到沈婷瑶的丫鬟上了门来炫耀,才知道那个温启竟然考上了进士。
考上了进士就可以当官了,温启有吕尚书这个后台来,要谋个一官半职,自然不成问题。也难怪沈婷瑶会特意叫丫鬟过来炫耀。
沈碧瑶对此全然无感。姓温的已经跟这个家没半点关系了,她们现在正在考虑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姓温的是好是孬,谁特么愿意去管呐?把人打发走了,随意跟沈莲瑶提了一句,就继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了。
沈莲瑶现在是有儿万事足,对于那个姓温的,她早就死了心了。他考没考中,日后当了什么官,都不会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们这么想,不代表某些人也这么想。
都说女人家孤身在外头过日子不容易,可沈婷瑶的丫鬟来到帽儿胡同时,却见这房子虽小,却打理得井井有条,沈碧瑶与四姨娘身上穿的不是锦的就是缎的,手上戴的不是金的就是玉的。沈莲瑶在屋里坐月子见不得风,所以她没见着,但是却瞧见了一个婆子正在院子里帮孩子洗尿布,还唤四姨娘与沈碧瑶夫人小姐。当里心里就嫉妒得很。
这沈碧瑶的名声都坏成那样了,竟然还能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原先还想着她们三个被逐出家门,定然过得不好,可现在一看,似是比沈家过得还得意些。这些事情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藏得住嘴?一回到吕府,这丫鬟就忍不住跟自己的小姐妹说了。
沈婷瑶院子里的人,自然是多少知道些温启的事情的,就连那莲瑶肚子里的孩子是温启的,这事情也有人传了出去,只是大家都私底下传着,到底没让这事露了明面,还没传到主子的耳朵里去。
可是,现在吕府可不只住了丫鬟和主子,还有一个温老夫人。
沈莲瑶生了儿子,并且那儿子还是温启的。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温老夫人的耳朵里了。
温老夫人一听,这可了不得,那可是温家的骨肉,是温家的长孙啊。怎么可以流落在外头。
温老夫人觉得,他儿子现在是进士了,以后就是官老爷,被逐出家门的沈莲瑶她是看不上了,但是温家的孙子可不能放在外头。若是沈莲瑶跪下来求她,她或许还能同意她到温家来当个通房丫头,不然的话,就把孙子给带回去,让她在外头吃苦受罪,看儿子带着孙子过好日子。
温老夫人越想越得意,乘着丫鬟和下人们不住意,从后门出去,顺着丫鬟那里听来的消息,一路寻到了沈莲瑶的住处,敲响了沈碧瑶家的大门。
“谁啊?”四姨娘听到敲门声,扬着嗓子问了一声。
“快来门。”
听到外面趾高气昂地唤门声,四姨娘沉了沉脸色。沈莲瑶躺在床上正哄孩子睡觉,听着这一声,不禁问道:“外头什么人啊?该不住是走错门了吧?”
沈碧瑶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来过的人屈指可数,但却都是端庄有礼之人。哪怕是像易闻那样飞身而来的,也是有礼有节,气度不凡。还从未见过这等粗鲁大吼大叫之人。
四姨娘起身道:“我去看看,八成是走错了。”
在院子里帮工的婆子初来时便被嘱咐过,有人叫门不要轻易开门,此时听到外面的人大吼大叫,也没去理会,全当没听见,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四姨娘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栓,露了条门缝,探出半个头去看了眼,见是个婆子,便问道:“你找谁啊?”
门一开,那婆子就一个劲地往屋里瞧,嘴里问道:“这屋里是姓沈吗?”
四姨娘道:“是姓沈,敢问你找……哎呀,你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婆子硬挤进门了,四姨娘拦都拦不住。
那正在帮工的婆子见来人竟然硬闯了进来,也变了脸色,上前去把人拦下,没好气地问:“你是谁啊?乱闯别人屋子,懂不懂规矩?”
温老太抬着下巴,一脸不屑地瞧了婆子一眼,趾高气昂地道:“你是这屋里的下人吧?我来找我孙子。快让开,敢拦着我,没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