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平不顾老爹的瞪眼直接跟了上去。
“我也去吧,我妹的事,我都知道。”
言下之意便是,王爷要问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
古璟瑄一听,也就没阻止,招了招手,让他也跟来。
偏厅,所有人都遣退了,就留下古璟瑄和赵家兄妹二人。
古璟瑄从袖中拿出那帕子往几上一搁,赵延欣就吓了一个哆嗦,一脸求救似地望向自家兄长。
赵延平倒是愣了一下,可一瞧见自家妹子的神色,立刻也明白过来了。干笑两声,道:“招,都招。”
然后冲自家妹子使了个眼色,先起了个头,把自家妹子偷偷去拜祭沈碧瑶,然后阴差阳错地遇见东方笑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
他一说完,赵延欣就连忙接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着对沈姑娘不敬。只是,只是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我怕那个人对我不利,所以就……”
古璟瑄眉头深锁,万没想到,竟然还扯上了东方笑。
东方笑是个偷儿,还是个很有名的偷儿。他做事出人意表这不奇怪,而且,他确实是沈碧瑶的徒弟。赵家兄妹从未见过东方笑,不可能胡诌出来。此处,应不是假话。
心中有了计较,古璟瑄便看向赵延欣问道:“当时,东方笑可能开了棺?”
“开,开了……”赵延欣想起当时的情景还觉得心有余悸。她长到这么大,连死猫死狗都见得少,更别说见死人了,而且,还是下葬了的死人再挖开。光是开那个坟,就已经把她吓得不轻了,便是今日再去,艳阳天下,她也觉得那处哪里都是阴森森的。
古璟瑄面色沉了几分,又问:“你可瞧见那棺中景象了?”
赵延欣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当时害怕得很,见他要开棺,就背过身去了,没敢看。”
古璟瑄两眼一眯,再次质问道:“当真没瞧见?”
“真的没有。”赵延欣都快给吓哭了:“我当时吓得动弹不得,怕沈三姑娘记住我的样子,来找我报复,就走开了,背过身去不敢瞧。只听得后面有动静,才知道那个东方笑开了棺。后来,他瞧完了,就又把棺给盖了回去,拉着我一起把坟又填上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此说来,那东方笑,是瞧见棺内的情形了?”古璟瑄又问。
赵延欣点了头,道:“我听见了他开棺的声音,想来,他应是瞧过了。”
“之后,他可曾说过什么?”
“不曾。”赵延欣答道:“他盖好棺之后,叫我一起把土填了回去。之后拿着自己喝空的酒壶还有铁锹,带我下了山,就飞走了。还嘱咐我说,别告诉别人见过他。我回来之后,心里怕得不行,就把这事告诉我哥了。”
说着,怯怯地朝自家兄长看了一眼。
赵延平连忙说道:“欣儿自那日回来之后,病了两天,天天拉着我陪她,说是怕三姑娘的魂魄来找她算帐,吓得不轻呢。小王爷,若是沈三姑娘托梦给你,劳烦你替我妹子说两句好话,她不是故意的,最多,也就是个从犯。”
赵延欣连连点头,又道:“我们今日还特意去她坟前赔罪了,还给她带了最好的酒菜和胭脂水粉。还给她烧了很多纸钱……”
古璟瑄听得脸色一沉,低喝一声道:“以后不必再去了,莫要扰了她清静。”
赵延欣吓得一个哆嗦,眼眶立刻就泛了红,低头不敢言语。
赵延平忙陪笑道:“沈三姑娘喜欢清静,我们不去便是了。小王爷对沈三姑娘情深意重,自是不会让她寂寞了。不劳我们操心。”
古璟瑄沉着脸起身,道:“此事,休要向旁人提起,便是镇远侯与侯夫人,也不可多言半句。”
“这是自然。”赵延平道:“若是让我那个爹知道欣儿去掘了人家的坟,不打断她两条腿才是怪事呢。”
赵延欣瞪了自家兄长一眼,嘟着嘴道:“这种事,我才不会与人乱说呢。”
丢死个人的事,她哪里还会去乱嚷嚷?
古璟瑄见他二人并不知情,又答应不会告知旁人,也就回去了。
他走之后,赵延平起身,拿起古璟瑄放在几上的那条帕子,对自家妹子说道:“这帕子,我还是给你烧了吧,别留下证据来。”
“烧吧烧吧。反正我也不敢要了。”赵延欣说完,就起身回自己房里去了,晚饭也没出来吃。
之后,赵延平晚上悄悄地找了个地儿,悄悄地把那条帕子给烧了个干净。烧完之后,又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想着想着,忽然从床上一蹦而起,披了件衣裳就奔去了赵延欣的院子里。
赵延欣刚把这事了结了,好不容易能安安心心地睡个安稳觉。这才刚睡着没多久,丫鬟就把她给叫起来了。说是世子要找她,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