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之人,个个神色怪异。
古璟瑄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所有的目光顿时又收了回去,可是,气氛依然怪异得很。
“喂,古煦宸,为什么我夸你那么多句,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古璟瑄就说了一句不错,你就不好意思成这样?这不公平啊!”沈碧瑶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竟然还有闲心在意这个。
古煦宸被这么一问,更不好意思了,头低到了胸口,就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这时,太后身边的宫人从外头进来,说是有事通报。
“说吧,何事?”在下人面前,太后又端起了架子。
“启禀太后,安宁郡主来了。”
沈碧瑶猛地抬起头来:“安宁郡主?秦仙仙?不是说她没跟着一起来吗?”
太后没叫起,那宫人就仍然跪着,听到有人发问,便开口回道:“安宁郡主是自个儿过来的,同行而来的还有温侍郎与温夫人。”
“温启?”这回就连古璟瑄也皱起了眉头。
“坑了个爹的。”沈碧瑶一脸丧气地往床上一靠:“真是烦什么来什么。老娘不要跟他们住一个屋檐下,我要去客栈。福贵,去趟八方客栈,叫掌柜的来一趟。”
“是。”福贵现在已经养成有沈三姑娘有话必听的习惯了,应了声就要往外走。
“不必了。”古璟瑄直接起身将沈碧瑶连着子一起抱起:“我与你同去。福贵,备车。”
看成古璟瑄这意思,怕是与沈碧瑶同去,便不会再回来了。太后不禁急道:“璟瑄,莫非你也要去住客栈不成?”
古璟瑄只当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就抱着沈碧瑶走了出去。
太后对古璟瑄无可奈何,便埋怨起了秦仙仙来。
“仙仙也真是的,不好好在别院里呆着,跟来做什么?一个姑娘家,跟着人家夫妻一同上路,像个什么样子。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
说罢,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院子里。
太后虽然没骂到安平头上,可骂的却是她亲妹妹,安平听着面上也觉得臊得慌。本来秦仙仙被休,就让她名声不好了,现在又这样不检点,安平自然也对她有气。
走到半道,还是觉得气不过,又停了下来吩咐道:“对打听打听,安宁郡主现在住在哪个院子?”
“是,奴婢这就去。”随行的宫女立刻跑去打听了。
不一会儿,那宫女就打听清楚回来了,还把知道消息的下人带了回来,直接把安平引到了秦仙仙的院子里。
秦仙仙落下脚来,正准备梳妆一番去见太后和皇上,安平就来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安平,一进门就张口骂道:“仙仙,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不说一声就自己跑出来了?一个姑娘家,私自出门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秦仙仙没想到安平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愣了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低声对奶妈道:“奶妈,让下人们都下去吧。”
待屋里只有她与安平两人时,秦仙仙才换上一张委屈的脸,双眸含泪,满腹痴怨地道:“姐姐,仙仙也自知此举万分不妥。可,可仙仙实再担心瑄王啊。听闻他被吊在城头整整两日有余,仙仙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后来又听说太后出宫要来看瑄王,我这才紧赶慢赶地追了过来。实在是,实在是担心得紧,放心不下啊。”
说罢,以手掩面,伏在桌上,恸哭出声。
安平见她情真意切,哭得伤心,顿时心也软了,口气也缓了下来。
“你既想同来,与母后一声便是,何必要私自离京,惹母后不快呢?”
秦仙仙抽搭几声,抬起头来答道:“仙仙得知消息之时,太后与姐姐已经离开京城了,心中又急又慌,这才匆匆忙忙地追了出来。不想,才到京郊,就遇见了几个心怀不诡的歹人,差点……正巧温侍郎正告假在外陪妻散心,路过京郊救了仙仙,又担心仙仙再遇险恶,这才带着温夫人,陪同仙仙来了江南。”
“原来是这样。”听了这番解释,安平的气也消了大半。她道:“现下母后正在气头上,你先去见皇兄吧。”
秦仙仙擦了擦眼泪,低声应道:“嗯,待仙仙收拾一下,便去拜见皇上。”
“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消了气,问清了缘由,安平自然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姐姐且慢。”秦仙仙见她要走,忙唤住了她,带着几分别扭几分羞怯地小声问她:“姐姐可曾见着了瑄王?”
“见着了。”安平没好气地道。
一想起在古璟瑄那看到的情形,安平心里就窝着火。那个沈碧瑶有什么好的,凭什么瑄王就事事依着她,宠着她?就连太子妃也对她毕恭毕敬的。说到底,不过是个贱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