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沈碧瑶就换回了一身女装。稍事休息之际,温启便带着吕轻灵来给皇上太后见礼。
皇上对温启之事也听过不少,特别是她与沈莲瑶之事,还特意叫人打听过,虽然对他的文才还是颇为欣赏,但对他这个人,却并无多少好感。是以,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太后与温启不相熟,但却是见过吕轻灵的。当初,她还是吕上书嫡女,太后还见过她几回,可现下,吕尚书犯了大错,太后自然也就迁怒到了吕轻灵头上去了。
见吕轻灵上来见礼,只把头别到一边,冷朝热讽道:“何时罪臣之女,也有资格来见礼了?”
吕轻灵面上一红,道了声告罪就匆忙地退到一边去了。
温启见状,连忙给太后赔罪,也跟着退下了。一退到边上去后,就开始责骂吕轻灵,说她不懂规矩,惹太后不喜,还牵连自己跟着一起受罪。
沈凤瑶见了,对这温启是越发不待见了,小声对自家相公道:“还好我四妹妹当初没嫁给他,不然还得遭这个罪。”
“那可不。”沈碧瑶道:“当初温启就是看中了吕轻灵的身份,想攀着人家往上爬呢。现在吕轻灵不再是尚书小姐了,在温启的眼里,就跟个暖床的丫鬟没什么两样了。”
说到沈莲瑶,沈凤瑶又问了:“四妹妹现下如何了?过得可好?”
“好着呢。”沈碧瑶道:“有四姨娘帮着她带孩子,平日里吃的喝的有人伺候,自打生完随安,她都胖一大圈了,比当初当在沈府当四小姐的时候自在多了。”
“那就好。”听说沈莲瑶过得好,沈凤瑶心中也安心不少。四妹妹一个人带着孩子,总是比寻常人要艰难得多,她自己现在过上了好日子了,见自家姐妹过得不好,总归是要担心的。
休息了一阵之后,大家就继续上路了。
才走出没多远,路中间忽然出现一匹马,马上躺着一个人,人的脸上,盖着一个遮阳的斗笠。
走在最前头的赵延平一抬手,招停了车队,大声问道:“前面的朋友,烦请让个道。”
马上之人未动,只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来:“劫,道。”
劫道?赵延平一愣。
这一路走来,劫道的人也遇到过不少。但凡是劫道的,便是专门打劫过路之人钱财的土匪。劫道与打劫不同,但凡喊劫道的,都只是图财不害命,只要给了钱,便让道。对于实在拿不出钱财的那些,也不会刻意刁难。
只是,再如何,这劫道也是劫人钱财,都是人多势众的,还从未见过单枪匹马来劫车队的。
赵延平将寻人打量了一遍,笑道:“这位兄台真会说笑,我们光马车就四辆,随从几十人,你就一人,还敢来劫道?”
那人轻笑一声,道:“一人为何不敢来劫道?劫得就是你们。”
“放肆!”赵延平心头大怒。心道:这人难道是专门来刺杀皇上的不成?
“速速让路,我便不追究你无礼之言,不然的话,可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哼!”那人笑得更加轻蔑:“你不客气个试试啊。”
赵延平当下便一夹马身,拎着剑冲就冲了上去。
沈碧瑶坐在车里,听到外面的声音觉得有点耳熟,一时来了兴趣,就叫来福贵问出了什么事。
福贵这样精明的人,自然早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只等着汇报呢。
“回郡主,这是有人劫道呢。”
“劫道?”沈碧瑶眼睛一亮。她行走江湖多年,还真没碰上过正儿八经的劫道,忙问:“对方来了多少人啊?厉害吗?”
福贵回道:“就一人,赵世子正与那人打着呢。”
话音刚落,那边正打着的赵世子便打完了,被那戴斗笠之人一脚踢下了马,彻彻底底地落了败。
皇上的车子在最前透,掀开车帘将这番打斗看了个清清楚楚,知道今日劫道之人,是个江湖好手。一招手:“青允,你去。”
一直守在皇上马车边,默不作声的护卫,一抱拳,就冲了上去。
青允与青荷一样,是皇上身边隐在明面上的暗卫。明着是护卫,实则是保护皇上安全,只听命于皇上一人的暗卫。武功之高,手段之强,非一般护卫可比。
青允一出手,三两招之下,就把那斗笠之人逼下了马。再打,那人便渐渐不支,被逼到绝境,便开始呼救起来。
“沈碧瑶,我知道你在。大爷我快支撑不住了,还不出来帮忙!”
此话一出,全场皆愣。纷纷朝沈碧瑶坐着的那辆马车看了过去。
沈碧瑶也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了。这声音不是东方笑吗?刚才他刻意压着嗓子说话,没听出来。
于是,沈碧瑶嘿嘿一笑,反而转身坐回了马车里,对于外面的求救,全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东方笑愈发抵挡不住了,被逼得连连后退,只能到处闪躲。
叫不来沈碧瑶帮忙,只能不停得青允求饶:“这位兄台,误会,在下东方笑,乃是你们和丰郡主的朋友,方才只是开个玩笑。”
青允不听,继续打。暗卫只听皇上的命令,只要皇上没发话,他是不会停手的。
“东方笑?”赵延欣在车里听到‘东方笑’三个字,连忙探出头来瞧,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