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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在记忆里,谁欠了谁(上架酬宾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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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真的不能再打了,这会出人命的!”

二十几鞭子下去,唐笙已经不再动了。只有挨打的每一瞬间,肌肉牵着身躯本能反射着颤抖。

于是保镖扔了鞭子,不肯再替赵宜楠执行下去。

“让开,没用的东西!”赵宜楠推开保镖,叫毛丽丽端着一盆凉水过来。哗啦一声,全部浇在唐笙身上。

就像海水冲刷一条落难的人鱼,唐笙睁了睁眼睛,试着将几乎被鲜血黏在地上的身子往上撑了一下。旋即又脱力地跌回无助的原地。

赵宜楠用脚尖踢起她的下颌。那一瞬间,万种报复千般怨恨在心里仿若炸开了烟花。

唐笙跟顾浅茵长得很像,跟梁美心,梁美仪也很像。

赵宜楠本来以为这一生都不用再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偏偏下一代的孽缘就像打不破的诅咒,让她恨不得抓到谁就折磨谁一番。

“唐笙,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犯在我手里!”赵宜楠蹲下身,按下一支录音笔,“说吧,说你跟那个什么姓冯的有染,说是你背叛卓寒在先。快说!”

唐笙眯着眼摇了摇头,唇齿抿得比贝壳都紧。

“你说不说!”赵宜楠气急败坏地扯住唐笙的头发,“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们卓寒要多少有多少。你以为娶了你他就不是玩你了?整天摆着一张视死如归的脸,你给谁看!”

“白太太……”唐笙用尽全力说出一句话,“你这样做,真的是对卓寒……好么?”

声若蚊鸣,气如游丝。赵宜楠听得不清楚,于是瞪着眼睛呵斥她大点声。

“卓寒以前……是那么温柔明理的人,而你只会一味地强加压力给他。希望他……可以夺权,可以争气,可以替你出人头地……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白太太,你用这种方式逼我认罪,只会让他更屈辱。他恨不恨我,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但他从来不会允许除他以外的人伤害我……包括你……”

唐笙了解白卓寒,就如同了解她自己一样。

在这场仿若对弈一样拉锯的婚姻战里。白卓寒纠结的,不过就是一种不甘的心境和状态。她懂他的骄傲,也懂他矛盾纷纷的两难。

“我不会认罪的……如果承认了,那才是真的羞辱了卓寒……”唐笙用鲜血淋漓的手指攥住赵宜楠的手腕,黯淡无血色的脸上,目光坚毅如初。

“白太太,以前的事,我断断续续听我姨妈说过一些。我可以理解你的仇恨,但是……我只是个小辈,你把你所有的怨念发泄在我身上,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么?

而今天你伤害我,是真的相信我有对不起卓寒?还是只想借题发挥……为自己曾经的遭遇,讨个公道……”

“你给我闭嘴!”赵宜楠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她松开唐笙的头发,将她狠狠惯在地上。保镖看着架势,完全不敢再上前多事。

赵宜楠见状,亲自撩起地上的铁鞭,劈头盖脸地冲着唐笙一顿抡打!

“你还敢给我提以前!你们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年祸害我还不够,现在居然来祸害我儿子!那个司机怎么就不长眼睛,明明该把你和顾浅茵一块撞死的!”

赵宜楠的力气虽然没有男子那么大,奈何她拼了全力又完全不顾要害。唐笙只能蜷缩起来,用双手护着头和脸,一下一下地挨扛着这本来就不该由她承担的罪责。

“太太!不能再打了!”保镖拦腰夺下赵宜楠的凶器,劝道,“真出了人命会惹大麻烦的!”

保镖也是真怕了,前面他下手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数,且完全不会像赵宜楠这么疯狂。

而照她这个打法,不出几分钟怕是真的要命了。

赵宜楠也着实是打累了,扔下鞭子呼哧气喘了老半天。

“娇气什么!我当年受的苦一点也不会比这个轻!”赵宜楠见唐笙不动,又要叫毛丽丽去泼水。

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毛丽丽这会儿也软了脚,吓得半天不敢动。

赵宜楠再次上前将唐笙拎起来,用手拨开她凌乱的头发:“你装什么死!信不信我今天就是扒了你的皮,也不过就是几张支票能打发的!”

话音未落,就见唐笙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登时溅红她丧心病狂的视线!

赵宜楠有点慌了,手忙脚乱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踉跄着起身大喊:

“你们……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李医生找过来……快去呀!”

***

白卓寒已经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了。白叶溪坐在副驾驶上,只能紧紧攥着侧扶手,才可以确保自己不被超速的车子甩出窗去。

“我留了阿笙手术后的低液和组织液。当时想着她的身体太弱,怕以后落下病根,备案可以方便治疗。

现在正好,你们不是怀疑她么?自己拿去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上个月八号,你把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带回家。羞辱她伤害她,甚至强暴她。她一个人冲到我办公室里的时候,血淋淋的就像死过一次一样。

我还以为她这是在路上遇到流氓了!白卓寒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打死也想不到,那会是你的杰作!”

“够了你别再说了!”白卓寒一脚踩下紧急刹车,拳头愤愤地砸在方向盘上。

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突然就阻塞了交通。

车喇叭被砸的嗷嗷直叫,白卓寒焦虑而彷徨的心此刻就像被人按在发动机上,反复煎熬。

他害怕去仔细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厌弃她‘例假’时大量的失血,更厌弃她一副病怏怏的脸色就好像故意矫情给自己看。

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被自己伤掉孩子后,到底是怎么才能如是平静地面对自己?

有时候他会观察到唐笙的枕头上,一片片小儿遗尿般夸张的泪渍,就像梦魇在画地为牢。

她把自己圈在这场满是荆棘的婚姻里,到底为了什么呢?

“怎么回事!前面还开不开了?”白叶溪烦躁地摇下车窗,看着高架桥那端完全没有松口的迹象,“赵宜楠那个不着调的女人,万一真的对阿笙动手——”

“她好歹也是我妈,你讲话注意点。”白卓寒盯了下手表,漫长的五分钟简直堪比抗战艰苦的岁月。

虽然他很清楚赵宜楠的为人。一旦脑子拧了筋,完全可以做出很可怕的事。这样说,只是强迫自己不要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怕他再想下去,会疯掉。

“我下去看看!”后座上的冯佳期推门就要起身。刚刚探出头,心下就是一沉——原来是前方的一辆货车侧翻了,满地的商品堆成山。

“不行,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冯佳期急得差点咬破嘴唇,“白卓寒,你们家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不近人情的家法?我听芳姨说的毛骨悚然,阿笙她怎么受得了!”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距离唐笙被带走,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

白卓寒无心去理冯佳期的话。抬起眼睛,正好看到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少年从倒视镜里穿过车流——

白卓寒二话没说跳下车,跟擒贼一样按倒了对方。

然后一把摘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将那块百达翡丽限量版直接塞进一脸懵逼的男孩怀里。

“这车我买了!”

从高架桥到远郊别墅,整整三十公里的距离。

白卓寒以为自己可以在风里听到一些错觉,类似于唐笙在呼唤,在求助……

可是转念戚戚,他又觉得不可能。

唐笙从来不会求饶也不会乞怜。哪怕受尽非人的委屈和折磨,也如一颗摇曳狂风中的素竹一样,柔弱却不屈地坚守着挺拔。

而他,真的每一次,都下得去镰刀么?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这是——”一进白家大院,老管家何叔就被白卓寒从摩托车上跃下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我妈呢!”

“太太在…..在里院。”何叔目光躲闪,嗓音哑然。

白卓寒二话没说就要往里闯,却被保镖阿猛一把拦住!

“大少爷,太太在族堂那里,吩咐不许人打扰。”

一脚踹在保镖岿然不动的身上,白卓寒大喝一声‘滚开’。

“卓寒!你……你怎么过来了?”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赵宜楠一边摩挲着刚刚盘好的发髻,一边抖着颤抖的声音。

“唐笙呢?”

白卓寒一句废话不说,只把目光落在赵宜楠腿上那双——还溅着几点血迹的丝袜上!

T城远郊的温泉疗养山庄内,白瑞方习惯在早锻炼后叫人沏一壶梅子茶。

酸软的口感和清沁的芬芳交融掺杂,如他大起大落的几十年途迹。

杂味沉淀咫尺,留口回甘半生。最终繁华落尽一片宁静。

“老先生,有位客人想要见您。”

老管家恭恭敬敬地敲门进来,身后引着一位西装男子。

冯写意身上还带着院子里潮湿的露水气,他恭敬地走进客厅,向白瑞方鞠躬行礼。

“白老先生,您好。”

“你是写意吧?”白瑞方端着茶盏吹了一息,眯着眼睛抬起头。

“是,多年不见,愿老先生一切安好。”

“上次见面,是令尊的葬礼。你那时还未成年吧?貌似比现在瘦一些,呵。恍惚了这些岁月,你倒是出落得跟你父亲相似了许多。”

“难为白老先生还记得这么清楚。”冯写意微微一笑,“家父去世的时候,承蒙老先生多方照料了。写意多年来无从感谢,如今偏有难事才登门求助,实在过意不去。”

“生分了不是?骏天是我的忘年之交。他走得早,我这心里也是遗憾了好些年。看你如今这般出息,他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说吧,找我老头子什么事?”

冯写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被偷拍的马场照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白老先生,关乎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该这么贸然插足。但唐笙虽然是您的孙媳,可也是我的朋友,更是佳佳最亲密的姐妹。

这件事,身正影不斜,我不能看着它往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方向发展。

写意冒然请您出面,还请不辞辛劳陪我走这一遭——”

白家大宅内,对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烈焰一样焦烤着白卓寒的心。

“你这是刚赶过来?”赵宜楠看了一眼丢在院子边的摩托车,又瞧着儿子满脸风尘汗水胶着的痕迹。

她皱着眉冲毛丽丽挥挥手:“愣着干什么?快给大少爷拿个干净毛巾——”

“不必!”白卓寒强逼着牙缝吐出几个字:“唐笙在哪里?我要见她!”

“你见她干什么?这种事,当面撕破了皮也是丢男人的脸,妈来帮你搞定就是了。”赵宜楠强挤不安的笑容,上手去拉白卓寒。

“走,先进屋喝点水。”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唐笙!”白卓寒推开赵宜楠的手,目眦尽裂。

“她……”赵宜楠软的不行来硬的,“卓寒,你听妈一句。既然打定心思不想跟她过了,咱们就得想好后路全身而退。否则你二叔他们一兴风一作浪,爷爷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妈已经帮你问出了不少东西,这小贱人嘴巴硬身子软,怼两下就昏过去了,我叫李医生过来给她打针呢。没事,死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白卓寒恨不得将眼前这张脸直接按进墙里去!

“妈,我最后说一遍,让我见唐笙!”几乎是在咆哮着,白卓寒一脚踢翻身边的摩托车,拽下油箱一股脑泼在大院门前。

咔嚓一声,他剥开手中的zip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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