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写过信,心情好了,睡的也格外踏实,接下来的几天她还只管如常生活,该去钱庄坐镇就去钱庄,该在家里陪着父母就在家里。
就在腊月十三这一日,蔡远杰憋不住笑的来找了朱攸宁,将一个木箱放在了桌上,大手拍了拍箱子兴奋的道:“东家,存票够数了。”
“哦?”朱攸宁将箱子打开,里头的银票整齐的码放着,足有八小摞。
“你已经点算清楚了?”
“算清楚了,还多帮着还了一两呢。”
“长安大酒楼的位置预备妥当了?”
“得了您的吩咐,早就预备下了。”
朱攸宁将箱子盖啪的盖上,笑着道:“那便下帖子去请鲁知府和蔡知县吧。对了,给我祖父也送个信儿。也别等明天,就今日晌午来长安大酒楼交接。”
“知道了东家,我这就去。”
蔡远杰兴奋的满脸红光,撒腿如飞的跑了,就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
朱攸宁笑着摇摇头,心情大好的去正屋里陪着白氏聊天。
朱老太爷这里时得了帖子,一时间也不明白蔡远杰到底是什么用意。次日清晨,还特地穿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如意纹大袖外袍,披了一件猞猁毛领子的大氅,叫上朱华章和朱彦凤,一路说说笑笑的去了长安大酒楼。
朱攸宁今日穿了一身浅粉的交领小袄,下着豆绿色八幅裙,娇嫩的像春日绽放的一朵娇嫩的桃花,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显出了几分喜庆。
朱老太爷看到她这模样,心情都跟着明朗不少。当日他将朱攸宁叫到跟前训斥责骂了一番之后,这丫头当时就没敢顶撞,之后行事又一直规规矩矩,朱老太爷现在看见朱攸宁心情也不似从前那般见了就烦躁了。
“眼瞧着快过年了,九丫头这么打扮就挺好。”回头与朱华章说,“回头让你母亲督促家里人,别都死气沉沉的。”
“父亲说的是。”朱华章笑着点头,看朱攸宁左右是横竖都不顺眼,索性白她一眼就再不关注。
朱攸宁笑着道:“祖父请随我来,知府大人与大令都已到了。”
“这么早?”朱老太爷原本还闲庭漫步似的,闻言赶忙加快了脚步,埋怨道,“怎么不早说!让大人们久等如何使得。”
“帖子上已经写明了啊。”朱攸宁很无辜。
朱老太爷怒道,“自家人,你怎么也不将时间定成不同的两种?”
“祖父也没交给孙女这么做。往后孙女会注意的。”朱攸宁非常识相的认错。
朱老太爷一噎,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闷在心里不上不下。
众人到了二层最大的包间,朱老太爷、朱华章、朱彦凤整理衣衫,轻叩房门,得了允许后入内,恭敬的行礼,一番礼数周全之后,依着身份落了座。
鲁知府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模样,清瘦的身子依着椅子扶手,慢条斯理的道:“九小姐今日下了帖子将我们都请来,为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