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不时玩这种把戏的王南北,秦中阳已经习以为常了,要是那天在营房里看到王南北,真就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或许这些都还不算什么,直到有一次,某哨所的两名士兵在巡视边境的时候,遭遇不明势力生枪战。交战中,两名士兵当场阵亡。当大家都在沉浸在战友牺牲的悲痛中,痛斥恐怖势力的时候,王南北再次一个人摸了出去。
一个月后,当大家都以为王南北已经消失了时候,王南北穿着满是血迹早已碎成布条的衣服出现在了秦中阳的办公室。王南北将一件破败衣服拍在秦中阳的面前,口中说道:我为兄弟们报仇了。说完后,一下瘫倒在地睡了过去。看着衣服包着的八十多个军衔,和地上的王南北,秦中阳眼泪盈眶。
这一觉王南北睡了足足四十三个小时,而这四十多个小时,秦木阳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王南北身边。后来从王南北口中得知,事件生后王南北寻着仅有的一点线索,最终确认了这件事情是某**队所为。而王南北硬是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中,追了整整一个月将对方差不多一个连队的性命全部留了下来。那些军衔,就是从他们身上摘下来的。
当然,事后将这个消息封锁了起来,所有的知情者也被要求绝对不能谈论此事,违者军法处置。
这就是王南北,那三年中的王南北,让所在部队又爱又恨的王南北。那时认识王南北的人都说,这人是块当兵的好料,就是天生的军人。如果不能留在部队上光热的话,那简直就是埋汰了此人,于是第三年的时候,王南北留了下来。
所有人都认为,像王南北这样的人,应该留在部队一辈子,但事实总归出人意料。整整第三年,没有再做出一件出格之事的王南北,让人惊掉大牙的在第三年底,选择了转业。这绝对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可面对当时作为王南北分队长的康可怎么劝道,王南北最终也没有改变注意,秦中阳只得咬牙在王南北的转业报告上签了字。
王南北走的那一晚,秦中阳和康可在食堂喝得酩酊大醉,两人抱头痛哭。自从王南北走了以后,秦中阳总感觉自己老了许多,刚进不惑之年就已经华早生。
“长!”康可看着不断嘘唏不已的秦中阳,小声的叫了一声。
“嗯!”秦中阳伸出手装作搓了搓脸,悄悄的摸去了眼角的一滴泪珠,换上了一副笑容回过头来笑道,“人老了,想些往事!哎!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康可再次重复了一遍。
见,或者不见!秦中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次沉沉的吐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还是不要见的好!”说完后秦中阳转身走了出去,康可看着这背影分明带着些萧索。
唉!王南北啊王南北,你让我说些什么好!长待你就如亲生儿子一般,你怎么就能辜负一位长辈的如此深情。想到这些,康可也有些惆怅起来。虽然和王南北接触的时间要短一些,但毕竟曾经也是自己手下的兵。
“等下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一处会客室中,康可背对着王南北说道。
“好!”王南北简单的回答着。
“好什么好!”康可忽然转过身来红着眼睛吼道,“你他妈的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当初长待你那么好!你知道当初长替你背了多少压力吗?你知道长看着你离开军营时流泪的样子吗?你知道长喝醉后喊着你的名字吗?”
听着康可哽咽的声音,王南北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知道,这些事情你永远都知道,因为你王南北的良心早已经被狗吃了。怎么想揍人呀?是,我是打不过你王南北,但我康可从不觉得丢人,因为我康可这辈子就钉在这儿了。哪怕是死,我也会钉在这儿,直到流进最后一滴血,因为我是光荣的华夏军人。”
看着康可的拳拳赤子之心,王南北轰然跌坐在椅背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喉间说不出话来,鼻尖有些酸酸的。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却说不出来。现在见或不见,说或不说都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