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响中,那个青年被击中胸膛倒在地上。
对于军人而言,军官的动作就意味着命令,当军官扣动扳机时,那些排成队列的士兵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扣动了扳机。
一阵枪声立即在街道上响起,在这一阵枪声响起之后,队列中的班长自动的按照过去的训练,命令士兵装弹、开枪……
此时的街道,就像是战场一般。尽管从官山过来的大都只是新兵,但他们仍然像是在训练场一样,装弹、射击。
白色的火药烟雾瞬间便将他们的身影笼罩着,在街道上扬起一阵白烟……
枪声过后尽是一片血花飞溅!
枪声!
沉闷的枪声在这片工厂区响起。
不仅仅只是主街,在附近的街巷里,也有军人因为枪声而向试图逃窜的人们开枪。
“放!”
一声声由军士发出的口令,伴随着“石井式”步枪沉闷的枪声的回响着。那铅制的米涅弹轻易的击穿一个人体后,会在击中另一个人后才会停下来。
子弹在空气中飞行着,击倒一个个试图阻挡它的人们。
那些先前还是满面愤恨的、试图砸毁工厂的破产机户,无不是被枪声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宪兵会开枪!
准确的来说他们没有想到宪兵敢开枪。
实际上,就连开枪的宪兵军官,也在开枪后陷入了失神之中。
直到他身边的士兵完成第一轮齐射之后,准备第二轮齐射时,他才连忙大声命令道。
“停止射击!”
“停止射击……”
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的宪兵军官,匆忙之中,甚至冲到了战士的身前,推开他们的步枪。
但此时已经晚了,在他们的面前,上百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在不过数十米的距离上,米涅弹发挥了它那惊人的穿透力——几乎每一发子弹都打倒了两个人。
倒在血泊中的人发出痛苦哭喊声,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那些原本气愤非常的机户,这会无不是惊讶的看着身后的宪兵,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恐惧。
“把你们的武器放下,全都放下……”
军官大声吼喊着,那些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坏了的机户纷纷扔下手中的刀枪,然后驯服的跪下去。直到这时,附近的枪声才慢慢地停止下来,在军官们的制止中才停止下来。
先前的混乱消失了,只是那些血泊中的血者和他们发出的痛苦的哭喊声在提醒着人们,先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很快,骑着马的宪兵便朝着广州城的方向奔去。
“开枪了?”
在接到宪兵队的报告时,李子渊先是一愣,随后又说道。
“我知道了。死了多少人?”
对于宪兵会开枪,李子渊并不觉得的意外,实际上,在他内心里,他甚至希望宪兵开枪,只有开枪,才会告诉那些人,官府的决心——任何试图阻挡进步的人,都会被碾压成灰!
听到那个数字之后,他只是点点头,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嗯,还好,死的人不算多!好了,转告丁司令,这件事,我会亲自和府中解释,宪兵队开枪是遵照我的命令!”
作为巡抚,李子渊知道自己不能够回避责任,尽管他没有命令开枪,但是他的要求非常简单——“不惜代价”!
“大人可知道,此事传出,大人必定做实屠夫之名?”
作为李子渊的幕僚吴子山,适时的出言提醒道。
“宪兵虽负责地方治安,然其归属宪兵司令部,其行事素有行伍之风,开枪,这不过只是习惯为之,大人何必……”
面对下属的劝说,李子渊只是冷冷一笑。
“你不明白!”
取出一张纸,在拿笔的时候李子渊解释道。
“咱们那位主公,最反感的就是下属推脱责任,若是我将这个责任推给宪兵,不仅会惹起军方不满,还会令主公反感,更重要的,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人殴打厂工,砸毁工厂,行经可谓是恶劣至极,不开枪又岂能平息!”
尽管话是这么说着,可是他的心底却在暗自敲着鼓,毕竟他很了解主公的性格,这件事传到主公耳中会是什么结果?
“可大人,毕竟牵扯到那么多人,开了枪,这事态怎么平息?再则其大都是破产机户,容易引得外人同情,现在又惹出此等血案,到时候恐怕……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啊!”
“百姓不满又能如何?”
李子渊冷冷一笑。
“那些机户破产又岂是他们殴打甚至杀害他人、破坏他人产业的理由?我会建议府中,将这些人一率流放,而且还要流放的远远的。东非都不行,离这里太近了,我看还是西非吧!”
什么!
惊讶的看着大人,吴子山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大人口中所说的话。
“还请大人三思,此事万万不可如此,毕竟涉及数万人……”
“数万人又能如何?”
冷哼一声,李子渊的眉头一挑,狠声说道。
“全部流放!一个不留,不如此,不能让他们畏法如山!他们不畏法如山,将来主公君天下时,如何让天下人信服?如何何天下人畏法如山!”
畏法如山!
大人的一句话,让吴子山浑身一颤,他立即明白了大人为何如此了,他的坚持恐怕就是想杀鸡给猴看,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对待民变,官府会有何种手段。
这种手段不仅仅只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