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也有当官的难处,诱惑摆在面前,还要恪守本心。这罪也是够受的了。
去到小王爷的院里的时候,小王爷正站房门前敲门。楚知府见了纳闷,这王进自己的屋子,还敲什么门呢?
听到脚步声,正待进屋的古璟瑄回过头来:“楚知府,何事?”
楚知府忙上前行礼,道:“见过王爷。下官府上今日来了位客人,是陆氏药坊的老板,说是他家少东家近日到了俞州城,现下正在下官府上住着。他家少主叫唐无心,是位身量不高相貌俊朗的少年郎。下官未曾见过此人,可那纪老板言之凿凿,下官拗不过,便想来问问,这位唐公子,可是王爷带来的人?”
“这……”古璟瑄略有为难地向屋里看了一眼。
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一人的声音:“哦,是找我的。纪老板人在哪儿?”
楚知府不曾料到王爷的屋子里会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神色古怪地偷瞟了眼王爷,向屋内回道:“现下正在前厅侯着呢。”
“我现在不方便出去,劳烦楚知府请他过来一趟吧。”
楚知府听了这话,又扭头看向王爷。
古璟瑄只说了两个字:“去请。”
“是。”楚知府得了令,快步出了院子,去前厅请人了。
至于这纪老板口中的少年郎何时变成了一位姑娘了,楚知府并不关系。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人在这府上,那份茶叶,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嘿嘿。”一想到那份珍贵无比的茶叶,楚知府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这可是连皇上都喝不到的好东西啊。
古璟瑄进了屋里,沈碧瑶就朝他招了招手:“帮个忙,扶我起来下。”
古璟瑄依言,扶她靠坐起来。
沈碧瑶靠着坐起身,拉着被子盖到肩膀,又把半束着的头发全散了下来,遮着了脖子。
不一会儿,纪老板来了。一看到披头散半躺半靠地坐在床上的沈碧瑶,立刻愣着了。
“少东家这是……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告诉东家一声?”
“不必了。”沈碧瑶一开口,便是一少年的声音。他道:“你此次来找我,所谓何事?”
纪老板从怀里掏出封信来,回道:“这是欧阳先生给少东家的信,今早刚收到。在下不敢耽搁,听银号那边说,少东家现住在府衙,便亲自送来了。”
“有劳了。”沈碧瑶从他手中接过信,拆开信封便看了起来。一看完,就忍不住火大。黑着脸把手中的信纸攥成一个团,转头问纪老板:“还有其他的事吗?”
纪老板回道:“没了。”
“那请先回吧。有事,我自会去铺子里。”
“少东家请保重身子,在下就先回去了。”纪老板告辞的时候,忍不住又往坐在旁边的古璟瑄瞧了一眼。
这一言不发的少年,长得可真俊俏,不比自家少东家差。
又瞧了瞧靠坐在床上的沈碧瑶。转身的刹那,忽然觉得,这少东家不说话的时候,倒真像是个姑娘家,这脸长得也太雌雄莫辨了。许是年纪小,还没长开吧。
古璟瑄眼瞧着纪老板一走,沈碧瑶的脸就拉得老长,不禁问道:“信里写了什么?
沈碧瑶没好气的把手里纸团往他身上一抛,道:“你自己看。”
古璟瑄展开纸团眼了两眼,也不禁皱眉。
上面笔法随意地写着:三线银丝蛊随气而动,切勿伤肝动怒,切勿忧思过虑,切勿大喜大悲,否则,易引得蛊虫发作,切记。
“我切记个毛啊?都发作了再送来,有个毛用?”沈碧瑶心里那个窝火啊。走之前不交代清楚,人家都气过了再送来这个,白白疼了一回。还特么又得趟上三天。
古璟瑄也是无奈地很。这才发作完,信就送来了,当真是不巧得很。